录像里的篮球课篮球场上，几个少年正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播放着昨晚比赛的录像。王教练按下暂停键，画面定格在对方后卫突破的瞬间。"看这里，"他用激光笔圈出防守队员的
录像里的篮球课
篮球场上，几个少年正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播放着昨晚比赛的录像。王教练按下暂停键，画面定格在对方后卫突破的瞬间。"看这里，"他用激光笔圈出防守队员的脚踝，"重心太高了，像根木桩子。"
小张盯着屏幕，录像里被过掉的正是他自己。他记得当时膝盖发软的感觉，汗水滴在地板上映出扭曲的倒影。现在通过录像回放，才发现对手的肩膀早在一秒前就暴露了突破方向。
"录像比记性诚实。"王教练常说这句话。确实，记忆会美化那个后仰跳投的弧线，却自动过滤掉防守时的懒散。而录像像把解剖刀，把每个失误都剖开展览——漏人的眼神，迟疑的脚步，还有抢篮板时忘记卡位的背影。
训练结束后，小张又调出那段录像。慢放功能让时间变得粘稠，他看见自己起跳时像只笨拙的青蛙，而对手像踩着弹簧。窗外的梧桐叶飘过，在屏幕上投下晃动的影子，仿佛要给这段影像加上老电影的滤镜。
篮球在暮色里咚咚作响，小张突然明白，所谓进步不过是把录像里的错误动作，一个个从身体里抠出来扔掉的过程。
